规模化养鸡的硬件设施越来越完善上档次,给了一些人一种认知,那就是,形势大好,不是小好,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。形势大好的主要标志,就是养禽业集约化、自动化程度日益提高,只要硬件过得硬,管理很简单,再加上做好免疫,就可以不用药物来防治疾病了,可以完事大吉,高枕无忧了。这是真的吗?笔者以为,形成这种认识的,大多是从宏观上作出判断,而这个所谓“宏观”,是由一部分真实状况加上一部分道听途说,以讹传讹,还有相当外行的炒作叠加组合而成的。硬件的改善提高真有那么大神通?可以抹杀几乎所有的致病因素?这乐观的理想国真的离我们不远了吗?
笔者也曾误认为就是那么回事。比如,现时的全程药费,平均每只鸡不足0﹒8元,顶多0﹒4元等。可是,迈开双脚走到临床一线的实地去调查一番,情况并非如此。一个肉鸡养殖场平均每年出栏4~5批鸡,这其中,某一批或两三批均只用药不足0﹒8元是有的;甚至不足0﹒5元也是有的,但全年平均呢?有哪个鸡场全年不闹回病?一个是全年的平均数;一个是新鸡舍和老鸡舍、新养殖区和老养殖区的差别——新建比老旧鸡舍自然发病少,用药也少。可是,新鸡舍经过一段时间也会变为老鸡舍,病原的积累会增加,发病的几率也会增加。
从事养殖业,大家都希望发病少,用药也越少越好。这是主观愿望,也正在朝着这愿望目标迈进,但硬件和集约化本身的进步不会是唯一的指望。还有一些别的因素在起作用,有人提出,今后的兽医工作的重点是由治疗兽医朝着预防兽医转变,再朝着营养兽医、管理兽医、决策兽医等转变。这个愿景并不错,但治疗兽医并不会被转换没了,而是责任更重了,因为发病的因素更趋复杂了。正如有关专家指出的那样,有四个方面如此这般:
专家指出,
一、在动物饲养实践中,人类为追求动物的快速生长,在品种选育上过分偏重于生产性能的提高,而忽视了机体抗病能力的保持与加强,使动物更易受病原体的侵袭。饲养的动物(如猪、鸡)在人工的保护下(如药物和疫苗),虽然其生长速度越来越快,但抗病能力却每况愈下。如在猪的选种育种方面,由于大众媒体和有关企业的片面炒作宣传,引导人们过度追求瘦肉率,背膘虽然越来越薄,眼肌面积也越来越大,肌间脂肪含量越来越低,但猪的抗病能力却越来越差,各种综合征等接踵而来。因为,由于商业利益的驱动,在品种选育上不遵循物种进化规律,过度的人为干预很难遏制。
二、动物的高密度饲养为传染病的发生和流行提供了条件。众所周知,亚洲是世界的流感中心(年、年、年和年亚洲和香港地区发生禽流感和人流感),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亚洲人口密度大,动物和人群混居,特别是猪和禽类近距离饲养。有研究认为,麻疹病*的流行需要50万人口的规模来维持,犬细小病*病的流行也需达每平方千米12条易感犬,而当每平方千米降到6条易感犬时,细小病*病的流行即会停止。又如,鸡传染性支气管炎(IB)于年首次发生时被认为是雏鸡疾病,40年代后蛋鸡出现呼吸道症状和产蛋下降、60年代发现肾型IB、90年代出现腺胃型IB、随后又有肌肉型IB、肠型IB的报道,研究认为不同病征IB的出现与鸡群的高密度饲养密切相联。实际上,对动物的养殖不应盲目追求单位面积的载畜量,而要强调单位动物的空间拥有量,提倡动物福利。现在的养殖业现代化成了“现大化”,集约化成了“高密度化”。不闹病才怪。
三、动物与病原的相互斗争主要在人工设计的舍内进行。人们总是以为只要动物处在封闭的环境中,动物就会很少生病,但往往事与愿违。因为这种封闭人为制造了无运动无阳光无清洁空气的局部小环境。另一方面由于不断从外界(尤其是国外)引进新的品种(也包括新的病原体),使动物群体的病原谱(即动物群或动物个体及其周围环境中所有的病原)平衡被打破。这就形成了硬件和疫苗所无法承担的发病的不可预见性难题。
四、传播媒介的复杂庞大性。传播媒介是指参与传播病原体的各种外界环境因素,包括两类∶即生物的和无生命的物体的。近年来由于全球气温变暖,地球生态系统遭到破坏,各种生物数量和种群结构改变,激活了病*、细菌和寄生虫等病原体,并给储存宿主和传播宿主创造了广阔的空间。媒介昆虫的生长繁殖,使其体内携带的病原体致病力增强,促进了虫媒传染病的暴发与流行,如疟疾、血吸虫病、病*性脑炎、登革热乃至艾滋病(AIDS)等的传播。人类生产建设造成自然环境改变,给病原微生物、寄生虫及其储存宿主和传播宿主的繁衍创造了良好条件。全球化生产、贸易与发达的交通加速了疫病传播。此外,野鸟和野生动物在疫病流行中的作用也愈来愈受到人们的重视,候鸟迁徙促进了病原体远距离传播等。
笔者这里所说的,并不是要给规模养殖抹黑、泼冷水,而是要提醒同仁们注意,不要盲目乐观,我们距离不用药的“理想国”尚有相当距离,大量的临床实践(包括最近的安卡拉病)都已说明,养殖业的健康发展是多层面综合系统工程建设,一厢情愿的单指望“哪块云彩下雨”是脱离实际的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长按